走出牙芬村，是一条沿着干枯河床的土路，路蜿蜒着伸向那未知的黑暗，天边同时透出鸭蛋青的模糊亮光。

借着这点亮光，能够勾勒出远处山峦沉默的轮廓，田宝珍紧紧跟在陆泽身后，借着他来抵挡着那骤急的晨风。

安定县便坐落在山的另一边，他们需要走出绵延山群，在公路上才能够搭载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。

田宝珍有些看不清前路，可在从牙芬村走出来以后，却从未回过哪怕一次头，在局促的茫然当中坚定着此刻的选择。

在中途歇息的时候，陆泽啃着有些干硬的粗面饼，田宝珍也小口啃着，那张樱桃小嘴却是在味同嚼蜡。

陆泽忽然道：“在到县上以后，我们两个人便以兄妹相称。”

田宝珍这两年对于阿哥的某些暗示，一直都熟视无睹的装糊涂，如今听着他主动撇着关系，眼神不由就幽怨起来。

“阿哥。”

“你是在怪宝珍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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