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理说安南已经进进了一年一度的雨季，但奇怪的是十月头上的几天却天天艳阳高照，让人感到又回到了炎热的夏天。

北部湾的海水在阳光下如同翠绿色水晶般晶莹透彻，但是却没有带给保尔上尉丝毫清凉的感到，身材壮实的海军上尉上身只穿着一件海军短袖衬衫，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与胸前。

“艇长，这片海域的水深只有四十七米，再靠北面水深还会更浅一些。”高如峰少尉放下手中的看远镜，向德国指挥官报告到。

“法属印度支那舰队在往年年底，刚对这片区域进行过一次水文勘测，他们的数据很具体，比你们中国海军手里的海图更加正确，没想到你们用的海图还是二十年前英国人绘制的。”保尔上尉扯着围栏边挂着的毛巾，擦了擦看远镜的后盖。

“我的国家一直处于战乱之中，但是我们正在不断的努力上进，我坚信只要假以时日，中国必定会遇上世界的潮流。”高如峰少尉用流畅的德语大声的说到。

“嗯，我期待着看到这一天的到来。双车三分之二速，注意观测，我们已经进进了日本海军巡逻的区域。”保尔少尉笑着对着中国海军军官点了点头，随后低下头对着传发话器大声下令到。

“双车三分之二速，主座。”指挥舱内的三级值更官大声回复到。

“你有一批很优良的水手，少尉，只需要完成系统的练习，必定能够成为合格的潜艇操作员。”保尔上尉手肘支在指挥塔围壳边，饶有兴趣的看着前甲板上的一队中国水兵，他们正在二级值更官的领导下进行着88毫米甲板炮的操作练习。

“谢谢，主座。他们都是最英勇的战士，随时愿意为了国家而就义。”高如峰挺起了胸，满怀自满的说到。

“勇气固然很重要，但是单单凭借勇气可打不赢你们面临的这场战斗。你们只是学会操作这艘船还不够，你们需要学习世界先进的海军战术，学会先进的行政治理方法、建立起完善的后勤补赐与及设备养护与维修系统。

你们还必须建立起一套完备且有效率的指挥系统，同时要造就出懂得如何利用潜艇作战的高级指挥官。他们必须知道该把自己的潜艇派往哪里，往干什么，怎么往干，而不是光会坐在舆图桌前拿着根指挥棒到处指指导点。”保尔上尉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烟斗，一边熟练的装着烟丝一边说到。

“您讲的这些都是事实，主座。我的祖国现在确实很落后，但是我们身后站着四万万勤劳英勇的国民，您说的这些我们现在固然没有，但是我信任在未来这些都将逐一得到实现，何况我们还有德意志帝国友邦的协助。”高如峰大声的回复到。

“当然，少尉高，所以我和我的50才会来到这里。”保尔上尉划亮了一根防水火柴，点着了他的海泡石烟斗。

蓝本在欧洲战斗爆发之前，国府向德国订购了五艘潜艇，四艘近海的b型以及一艘型，还外加一艘潜艇声援舰，当时代表中方签订合同的是国府海军总司令程绍宽，合同总价值高达德国马克九千万。

问题是国府始终都没能凑齐这笔钱，满打满算只支付了订金一千万，于是德国按照合同上的价格，只开工了两条b型潜艇，剩下的舰艇筹备等到款项到齐再开工。

没想到就在快要交货时，欧洲战斗爆发了，两条潜艇随即被德国海军所征用，也就是120与121号，德国方面取消了合同，通过南斯拉夫银行退回了全款。这件事情上双方实在都违约了，所以也就都没有提出什么赔偿请求。

现在德国方面忽然提出，为了推动两国间的友爱关系，德国筹备交付中国方面两艘型潜艇，盼看中国海军尽快派遣职员到法属印度支那，德国海军将会为中国培训这些海军官兵。课程包含潜艇航海与作战理论，以及实际的潜艇把持练习。

这个消息可着实让国府海军的陈绍宽上将感到喜出看外，他这个海军司令此时差未几已经成了河军司令，麾下曾经拥有六万多吨的各类舰船，现在却只剩下一堆内河炮艇。上岸的海军官兵只能扛起步枪，俨然变成了陆军，目睹此景怎能不让这位海军上将忧心如焚。

现在总算又让他再次看到了重建海军的盼看，眼下固然只是潜艇，但在未来或许就能得到驱赶舰，巡洋舰，甚至战列舰，夺回祖国万里海域的盼看就在眼前。

为难的是，此刻国府的海军部已经取消了，改成了海军司令部，国府提出的理由很实际，没有海军的海军部岂不是在自欺欺人，看着那块牌子就让人窝火伤心，还不如索性取消了，也落得眼前一片干净。

既然看到了海军重新崛起的盼看，程绍宽怎么还敢怠慢，他连夜抽调精兵良将，筹备派往法属印度支那吸收练习，同时吸收那两条可贵的潜艇。

国府海军所谓虎倒架不倒，况且烂船都还有两斤钉，固然作战舰艇覆灭殆尽，但大部分都是在长江航道内自沉，舰艇乘员和军官几乎完整的保存了下来，职员上的丧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严重。

可问题是这些人中间，大都是当惯了兵的老油子，不少人从北洋时代就吃上了这碗饭，甚至还有些资格老的出自满清政府的马尾水师练习营，那个个都是目睹了海军兴亡交替的历史鉴证人。

程绍宽很明确，本来的这些老水兵已经不堪用了，不只是他们的思维已经脱离了时代，更由于这些水手军官，不少人已经沾染上了国府部队里的丑陋习惯，吃喝嫖赌、坑蒙拐骗、走私贩私，为了一点钱那可什么都敢干。要是把这种人送到德国人那里，一旦闹出什么丑闻来，中国海军可就彻底的没了脸面。

在挑选职员的那两天里，海军总司令顶住了大批亲朋好友同学门生的请托，得到消息的他们，都知道带队往法属印度支可是一个大大的肥缺，哪怕在德国人那里随便蹲上个十天半月，镀个金回来立马就会前途无量身价倍增。

到了必须栽培新人的时候了，陈绍宽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，哪怕人选里不全是闽系也没有关系，现在到了何等紧要的时候，那里还容得他再逝世抱着门户之分这种旧习。固然这位海军上将一直自视为闽系海军的首领，往日里可没有少耍手段打压海军中的外省官兵，但是到了面临到海军重建的关口，他可不敢再意气用事，不能再抱着地区之见，应当器重起个人的能力和心性，由于只有这样才干挑选出真正能够担得起这份重任的海军官兵。

终极中国海军选出了一百六十八人，编成了四个大队，每两队配属一条潜艇。这是德国海军给出的建议，每条潜艇最好配备两套职员，这样等到其中第一队完成巡航回港休息的时候，第二队马上得以上艇轮换，这样可以做到人停船不停，把两条潜艇的作战效率尽可能的施展出来。

这些人更是中国海军潜艇部队的种子，完成德国海军的练习后，他们也可以成为其他官兵的教官，造就出更多合格的潜艇乘员。

“现在是下午两点。”保尔抬起手段看了看时间。此时今天轮值为厨师助手的水兵提着一个水桶爬上了司令塔，桶里装着一个热水瓶和几只搪瓷杯。

“您要的冰咖啡，艇长。”水手倒满了一杯咖啡递给了艇长。

“谢谢，沃尔夫。”保尔接过杯子，笑着致谢。

“这是您的，少尉先生。”沃尔夫把杯子递给了高如峰。

“谢谢。”海军少尉把手里的六分仪放进了腰间的帆布包里，随后警惕的接过了搪瓷杯。

“我们间隔钦州湾只有三十海里的间隔了，您是否应当重新考虑一下您的打算，主座。”高如峰端着咖啡说到。

“怎么，你畏惧了？”保尔咽下一口冰冷的咖啡，笑着说到。

“怎么可能，我为什么要畏惧，只是我有些担心，我的士兵还缺乏练习。”高如峰连忙反驳到。

“高，你确实不缺乏勇气，缺乏的是对自己的信心。放心，这次全程由我方职员操作，你的士兵就只需要在一旁观摩。信任我，让这些水手早点感受到一些实战的气氛，对他们的成长很有利益。”保尔上尉一口喝干了咖啡，把杯子递还给了水兵。

“十分钟后下潜，所有人进进战斗岗位，我们今天要突进钦州湾。”保尔大声的命令到。

“遵命，主座。”

“我们往让那些小日本大吃一惊。”

“只盼看他们不会吓尿了裤子。”在指挥塔上瞭看的水手与值更官大声的欢呼起来。

“强行潜进侦察，没想到德国海军拥有如此茂盛的战斗欲。”高如峰暗自感叹到。

“怕个球，老子也必定能行！”海军少尉咬紧牙关，心中英气顿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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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未完待续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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