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，刚才我打电话过去，电话是警察接的，说她家出事了，可艾已被送往医院救治，钟国仁不在家里，还说知道他的行踪后立即与他们联系。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。”曾可莲边说边哭。


“出大事了，看来真的出大事了。这样，你先别哭，让我定定神，这样，我马上打电话过去，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。”


只片刻功夫吴解放的头上便布满汗珠，他脱去外衣，拨打电话。


第一遍没人接听，第二遍仍然没人接听，第三遍还是没人接听。电话打不通，吴解放只好安慰曾可莲：“快十点了，估计公安部门的人已经撤离。不过一般出了事，他们会封锁现场。对了，刚才不是说让我们通报钟国仁的行踪吗？莫不是刚才他们已经找到了他，或许这个时候国仁已经去了医院。”


电话联系不上，曾可莲泪水涟涟。吴解放周身不安，准备天一亮就去省城。


沉寂，死一般沉寂。曾可莲好容易止住了眼泪，吴解放再三催促，她才洗漱一番上床休息。灯虽然熄灭，可夫妻俩怎么也无法入眠。


突然，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。吴解放“噌”的一下跃起接听。


“喂，老吴吗？我是赵培明。”


“噢，大队长你好，我是吴解放，你现在哪里？对了，我正要找你打听点事儿呢。”


“我还在农学院这边，本想明天早上打电话，贾副局长说，这事紧急，还是先给你通报一下为好。”


“什么事？你说。”


“老吴啊，你要不要先吃点药，你心脏不太好，我怕你听了吃不消。”


一听这话，吴解放浑身顿起一层鸡皮疙瘩，忙说：“没事没事，刚才已经吃了，你讲你讲。”


“那好那好，刚才接到学院保卫科电话，今天晚上农学院家属院发生一起伤害事件，我们调查的那个贾怀当有重大嫌疑，现人已经潜逃。”


“什么，作案的人是谁？你再说一遍。”吴解放震惊得几乎虚脱。


“作案人是贾怀当，贾怀当，听清楚了吗？这件事与调查苟如柏的案有点关联，特别是与曾可艾有直接关系。学院保卫科特别提醒，这个贾怀当与你家小妍关系特殊，贾副局长让我提醒你，立即通知你女儿以防意外。”


吴解放由于脑子嗡嗡作响，赵培明的话他几乎听不清楚，什么贾怀当、苟如柏、曾可艾、小妍等名字混在一起，他只好闭上眼睛，静默静思，待思绪稍事清晰后，才吃力地问：“老赵，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
“据说发生了伤害案件，曾可艾已送医院抢救，贾怀当下落不明，详细情况还不清楚。”


曾可莲站在一旁实在不耐烦了，抓过电话高声喊叫起来：“赵大队长，赵大队长，我是老吴爱人曾可莲，请问，我姐姐可艾伤得怎么样？没有生命危险吧？”


“这个，我们也不知道，不过，你先别急，明天一早我去打听，有消息立即打电话告诉你们。你看老吴还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

曾可莲失望地将电话递给吴解放，吴解放极其疲惫地说：“谢谢你老赵，女儿那儿我马上联系。有情况尽快告诉我。”说罢，颤栗地挂上电话，自言自语道：“终于惹大事了，闯大祸了，完了，完了。快，快，可莲，快给小妍打电话，快，快点。”


曾可莲明知晚上没人接电话，还是反复拨打，直打得手指发麻手腕发酸，才沮丧地放下电话。


觉肯定是没法睡了，吴解放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，曾可莲不住地伤心落泪。


天刚蒙蒙亮，吴解放拨打电话，打省城钟国仁没人接听，打秦州护校同样没人接听，一看才五点来钟，只好失望地放下电话。兴许是过于疲劳的缘故，不觉中夫妻二人都有点迷迷糊糊……


突然，电话铃响，已经睡着了的吴解放曾可莲几乎同时拿起电话。吴解放靠得近，自然先接为快：“是老赵吗？”


电话那头没有反应过来，停顿一会儿才说：“喂，是吴曾妍家吗？”


吴解放一看表，天啦都快八点了，忙问：“对，我是她父亲吴解放，请问有事吗？”


“我是秦州护校门诊部。”


一听护校二字，吴解放魂不附体，忙问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

“事情是这样的，据宿舍同学讲，大约半个小时前，吴曾妍同学被人叫去接电话，不知为什么，接完电话她就从电话亭号哭着冲了出来，还没回到宿舍就晕厥过去。同学们赶紧把她送到门诊部，我们立即进行救治，可醒来后发现她目光呆滞，神情古怪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，情绪极其反常，看样子精神受到了强烈刺激。我们已经给其用了镇定剂，怕情况不好，希望上午家人赶紧过来。”


吴解放听得脑袋简直就要爆炸，一个劲地拍打心脏，闭着眼痛苦地叫唤：“完了，完了，这下全完了，造孽啊造孽……”


曾可莲一看这阵势，知道家中又出大事了，她哭着拿来速效救心丸，硬塞到吴解放嘴中，扶着脸色苍白的吴解放坐下，然后拿起电话，声音颤抖地问：“喂，我是吴曾妍的妈妈，你说什么来着？什么，吴曾妍精神有点失常，让我们上午去学校，好，好，好……”


吴解放曾可莲悲痛欲绝抱头痛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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