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围攻史伯利(1/3)
作品:《意乱情迷(西方宫廷浪漫)》为了逃避惩罚,我躲到小阁楼,其实我该躲进密室里去,那样就真没人能找到我了,可吃饭就成了大问题。我只告诉莫瑞一个人我在哪儿,让他悄悄给我送饭,我要呆到弗雷安的怒气平息为止,我知道他的马鞭抽起人来有多痛。
阁楼是我的避难所,我从小就经常呆在这儿,这里储存着我的各种玩具,我涂鸦的画,捏得歪七扭八的泥塑,绣得一塌糊涂的花边……我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些糟糕的东西,就把它们藏在这儿。我在艺术上没有一点天赋,但我很喜欢下棋或打猎,父亲在这儿时时常带我去附近的森林,我曾经把一只小狐狸养在这儿,直到它被弗雷安的大猎狗嗅出来咬死。
自从弗雷安侵入我的生存空间,这样让我敢怒不敢言的事数不胜数,他是个大暴君,父亲不在时我最怕和他同餐桌吃饭,他会命令我把不喜欢吃的东西统统塞进嘴里,即使我难过得流眼泪他也不允许我吐出来。
我以前舌头有点毛病,有些单词发音含混不清,或是带着鲜明的乡土气息,他非常厌恶我这点,如果被他听到我那样讲话,他就会把我叫到书房去,让我胆颤心惊的站在他面前,十分不屑的纠正我的错误,逼我一遍遍的重复讲刚才说过的话,直到他满意为止。
他嘲笑我是个懦夫,说他不能容忍有一个结巴的傻妹妹,被他那么粗暴的干涉我的说话方式,我倒真的结巴起来,有段时间我一开口就产生恐惧心理,生怕他就在附近听着。
索性这对我倒没造成实质的损失,在他的逼迫下我很快适应了那种文雅的讲话方式,动词也很少用错,只是我更乐于学习那些诅咒的字眼儿,以便在心里发泄我的怨气。
他自认为对我拥有管辖权,他对我的管束既粗暴又没有人情味儿,有一次当他厌烦的提到那句“母亲用生命换来这么个小蠢货……”时,我的怒火终于爆发,我抱住他的腿狠狠咬了他,他一脚就把我踢开,我哭喊着:“你的狗咬死了我的小狐狸,我凭什么不能咬你?”然后我冲上楼躲藏起来,他居然没有找到我,佣人们帮我掩盖了秘密,此后灾难来临时我就常躲到阁楼来,一直到他离开城堡去其他地方。
因此现在阁楼仍保持为习惯性的避难所,还藏着那些不敢让弗雷安看到的丑陋的作品,虽然他对小女孩儿的绣工并不关心,可难保他哪一天忽然大发雷霆,要我绣上一打,他似乎不能容忍任何不完美的事。
我小心翼翼的等着,一会儿莫瑞敲开门给我送来晚饭,我问他:“伯爵在做什么?”
“他正准备洗澡。”
“太好了,看来他很快就会就寝了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,通常大人总会睡得很晚。”
“因为他喜欢搞些小孩子不能看的事情对吗?”
莫瑞眨眨眼,“你越来越淘气了,记得晚上不能在这儿睡,会着凉。”他说完退了出去。
我心满意足的享用自己的晚餐,不一会儿,门上又传来敲门声,我以为莫瑞体贴的来给我送饭后甜点,毫无戒备的打开门,然后我愣住了,门外是一双保养得上好的男性皮靴,我趴在地上抬起头望上看,伯爵高大的身躯依在门框上,噙着冷笑俯视着我,他已将半个肩膀挤进来,我休想再把门合上了。
我连忙说:“这是我的地方,不准别人进来!”我缩至门后用力抵住门,企图阻止他进来,可那都是徒劳,伯爵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把我从门后掏出来,不由分说将我拖出阁楼。
“放开我!”我大声喊叫。
“老鼠躲在地洞里就以为天下太平了?”他耻笑我,把我夹在他腰间快步走下楼。
哗啦一声,我被塞进大浴盆,这才明白那盆洗澡水是给我准备的,女仆走上来要脱我那身泥泞的衣服,我尖声大叫起来,因为伯爵还没走,“你出去――”我朝他泼水,涧了他一身。这回他的表情更可怕了,他粗暴的把仆人全撵出去,然后挽起袖子,对我说:“我看你是要我来帮你洗!”
“我不要!”
我的抵抗没有丝毫作用,他把我揪起来一把扯掉我的衣裙,我很快就光溜溜在他面前,羞耻和愤怒达到顶点,他所做的事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。我没有抓他,也没咬他,而是坐在浴盆里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,越哭越伤心,越哭越大声,我听不到他在朝我吼的声音,无论他怎么威胁喝斥我我都不停止哭泣,放任自己独自沉浸在悲伤的海洋中,最后我甚至放声尖叫起来。
我不知道这种混乱局面持续了多久,渐渐的我的喉咙喊哑了,力气也没了,就停止了大哭,开始小声的抽泣。这时我才注意到伯爵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,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看着我,双眼聚集着复杂莫测的情绪,他早就冷静下来了,由着我自己吵闹不休。此刻他见我不闹了,就站起身,我惊恐的看着他朝我走来,连忙捂住胸前用嘶哑的声音叫道:“不准过来,转过头去!不准看!不准看!”
我拍打着水面,像个受惊的小兽般惊慌失措,他愣了一下,眼神闪过错讹的情绪,然后是不可置信,他重重的嗤笑一声:“上帝,我还以为你在闹什么,这么脏兮兮的样子怕人看?你有什么值得看的?等你发育得像个样子了再遮不妨……”
我又哭了起来,“我讨厌你……你总是羞辱我……安德比你好多了……他保护我……就算假发套也比你有良心……至少他称赞过我……”我死死的抱住双腿,把脑袋贴在膝盖上,蜷成一个刺猬的样子。
停顿了一会儿,他没再讲任何话,而是拾起地上的脏衣服搭在浴缸边缘,转身走了出去。我愣住,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我了,可随后佣人们进来了,我乖顺的让她们帮我洗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,在这期间我一直感到困惑,因为弗雷安头一次没有责骂我。
过了几天,我一直没见到伯爵,他似乎总在黎明的时候率领侍卫出去,深夜才回来,与此同时,每天进入城堡的人比以前显著增多,他们携带着大量的生活用品,看起来惶惶不安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,莫瑞?”
“不确定,最近局势比较乱,听说女王陛下生病了……”
“那跟我们有关系吗?”那时候我还不能理解这位跋扈的女性君主对整个普鲁法加的影响。
“当然有关系……”莫瑞谨慎的回答:“你想想她已经六十岁了,又没有子嗣,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那些野心分子就会趁机作乱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大人是追随旺代公爵的,所以我们必须捍卫自己脚下的土地,不能让公爵的利益遭受损失。”接着他又对我解释这位统治旺代的大人物,他是女王的外甥,目前由于女王卧病在床,他暂代摄政职务,但有许多贵族领主不满他的统治,趁机掀起叛乱。
“我们决不能让那些家伙得逞,得阻止叛军一路横行至王宫,他们意图赶摄政王下台,简直无法无天,这个国家的政治不能交到少数亲贵手中,只有国会才能决定谁来统治这个国家。”莫瑞坚定不移的说。
“我觉得你说的很对,可我们要怎么保护这里呢?”
“只要看好自己的财产,不要让它被敌人夺走,敌人的目的就是要掠夺土地和财富,壮大自己的力量。”
一天清晨,我躺在床上,枕着松软的羽毛枕,朦胧中看到窗口站着什么东西,睁开眼一瞧,是一只雪白的鸽子。“嘿,小可爱,你真漂亮,到我这儿来――”我朝它伸出手,它转动着圆滑的小脑袋,乌溜溜的眼珠一直瞧着我。我溜下床,下到厨房抓了一把面包屑,终于把这从天而降的小天使勾引到手中。
我爱不释手的抚摸它温暖的羽毛,它的一根脚踝上箍着银环,我仔细一看,那上面刻着:保拉・莱克托尔,我心里有所醒悟,这一定是假发套的随从,怪不得他管自己叫“银鸽”。
安德里亚斯已经被释放出来,我瞧见他出现在队伍中,对于他来说惩罚也许就只是交纳一笔罚金,可假发套就没这么幸运了,他既桀骜不驯又拒绝认罪,坚持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背景,据说他把审判席上的人一一得罪了一遍,伯爵非常不高兴,决定让他烂在地牢里,在此之前他们收缴了他寄存在镇上的所有财产。
假发套被遗忘了差不多两个星期,当我到地牢去看他时,却惊奇的发现他一点也没显出沮丧的情绪,相反,他玩得还满开心的。
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,谁也不会制止他大放厥词,他有一肚子黄色笑话,他从早到晚宣扬那些情场上的光辉事迹,用别开生面的词汇描述一桩桩活色鲜香的宫廷丑闻,他还讽刺政治,讲述各地方政府的怪现状、与□有关的风俗、旅行中的各种奇闻轶事……他简直是个活版通俗小说故事集,那些站岗的侍卫全被他吸引到跟前听得津津有味儿,甚至还有人拿起笔抄录他所讲的事。
他的演技充分派上了用场,看他灵活生动的描摹上流社会的场景,使人不得不相信他确实经历过那种奢华的生活。
不过随着时间推移,假发套看起来愈显狼狈,他失去了原本的锦衣华服,精致的假发也没有了,露出原本浅褐色乱蓬蓬的头发,脸上的妆容也掉光了,一眼可瞧出他的实际年龄已不年轻。
我踱到牢房门口,假发套注意到我,他显得精神一震,“嘿,我的小白鸽来啦,快过来,到我这儿来!”
我把手张开,怀里的鸽子飞了进去,停在他肩膀上,“这才是你的小白鸽呢!”
他看起来很高兴,“你怎么找到它的?”
“它在我的窗前站着,我看见它脚上刻着你的名字,你叫做保拉・莱克托尔对吗?这个名字阴阳怪气的……”
他□一声,“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,现在你知道了,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才行。”
“你怕人知道你的名字吗?”我笑着说:“你可以换一个更有气势的名字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想吗?可这个名字是一个很霸道的女人给我取的,我可不敢得罪她,事实上我已经得罪了她,所以才不得不到处流浪……”
“她是你的老婆吗?”我不禁想起谢肉节上演出的悍妇的形象。
他连连摆手,“怎么可能,若是那样我早就完蛋了,我已经胆颤心惊的生活了几十年,未来还要继续这样,荣誉和财富总是要人去拿灵魂换取的……”他说完这句,做出很忧伤无奈的表情,我忍不住笑起来,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讲真心话。
“你想出来吗?保拉?我可以偷偷把钥匙交给你,但你得有本事自己逃出去!”
“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,这儿实在是无聊,感谢你施舍给我自由的机会……”
“这才不是施舍呢,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!”
“条件?”保拉耸起眉毛,摊开手说:“你想要什么?我有钻石、珍珠、漂亮的裙子……啊,女人的心不分老幼,总是待价而沽的!” 意乱情迷(西方宫廷浪漫) 最新章节4围攻史伯利,网址:http://www.xbqg99.org/html/juv9/3.html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