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第19章事发(一更)(2/4)
作品:《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》林氏替他备好了马,吩咐下好生照着,盯紧了。又叮嘱淮哥儿完场就赶紧来,不可贪顽,明日还要学堂念书。
……
戏院里,今夜的听客并不算多。
裴少淮在兰姐儿对面选了个包,偷偷盯着她。戏开演了,一切如常,兰姐儿安静坐在包里,两个丫鬟一同仔细听戏,并无甚么异常行径。以致于,裴少淮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,想岔了。
戏演到半分,台上一声悠长唱腔,台下纷纷叫好,进入最精彩、最感的片段,随便是有情终成眷属的结局。
如此不可错过的桥段,兰姐儿竟然起身了,对两个丫鬟不知吩咐了甚么,从包门悄悄离开了。
裴少淮见了这一幕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上——果然有诈。
他也跟着起身,对身边伺候的婆子小厮道:“我出透个气儿。”
长舟尾随,要跟着自家少爷,裴少淮摆了摆手,道:“我就在门的廊里,你们继续戏,无需跟着我。”
这才抽身出,一路远远尾随兰姐儿到了戏楼的园子里。
……
戏园子今日未排戏,戏台无出演,四周只挂着些灯笼,有些昏暗。戏楼里传出阵阵欢呼声,衬得园子里寂静无。
小径通幽,几棵桂树半掩住小亭,唯有一盏灯笼,微光打在兰姐儿脸上,依稀可见她欣喜期待之『色』。
她倚靠在凭栏上,望向戏园的门,正在。
木门吱呀一声,一白衣男子推开虚掩的门,一前一端着手,风度翩翩走来。夜里虽不太清楚,可这轮廓,大抵可猜到是个模样不错的白面书生。
娘子娇羞,才子风流。
兴许是互生情愫不久,兰姐儿还未完陷进,二只对站交谈着,说些卿卿之词,未有进一步的逾越之举。末了,戏楼里传出戏子谢幕的唱词,时候到了,兰姐儿该走了。
白衣男子留住了她,递上一封信笺。
兰姐儿接过,羞得垂,稍犹豫之,把手里的帕子投了出,这才转身小跑离开,到戏楼里。
到此一幕,裴少淮顾不得气恼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,应当如何妥当料理此事。既已到了互换情物的地步,兰姐儿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,此事势必不再瞒父亲母亲。
好就好在,事情还没到完不可挽的地步。
此时,他心里唯一担心的是,要如何取兰姐儿的帕子,若这混球书生把帕子拿出来说事,赖上了伯爵府,『逼』伯爵府嫁女,可如何是好?虽是兰姐儿不知好歹,拎不清,自己犯的错,却也不眼睁睁地着她嫁入贼窝罢?
可惜他小力薄,很多事没办法做。
白衣书生沿着小路,准备从门离开,裴少淮正犹豫着要不要尾随出。
忽的,从墙角窜出一道黑『色』身影,提着书生的衣领,拉到了园子外无的暗角里,狠狠把他摁在了青石墙上,废不说,挥起拳朝那小白脸就是几拳,打得书生鼻青脸肿,惨叫连连,那戏楼里传出的喝彩声交相和唱。
黑影比书生高大许多,朝书生脸上啐了一口,道:“好你个一肚子坏水没安好心的龌龊肮脏黑心玩儿,吃了豹子胆了,竟敢抢走兰小姐的手帕,小爷非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肖子孙,让你长个记『性』,知晓你爹是谁。”
说罢,又是一顿拳。
那白面书生既不见是谁,又没任何机会狡辩,只抱着惨叫。
末了,黑影一手伸进书生的袖袋里,掏走了兰姐儿的那条手帕,仔细一『摸』,竟又掏出好几条手帕,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小姐也被骗了。
黑影怕拿错遗漏,就一并收走了。
“小爷果真是没打错你。”狠狠给书生补了一脚。
书生不知道那黑影是何,可躲在树丛里的裴少淮,却认得那粗鄙的声音。
竟被他也到了,不知道是喜是忧,裴少淮这般想。
……
到戏楼当中,长舟见到自家少爷,脸上焦急之『色』方才缓了下来,道:“少爷你哪了?方才急死我们了。”若是出了甚么差池,他们这几个婆子小厮,一个都逃不了。
“解急罢了。”裴少淮应道,“府罢。”
……
……
父亲还在国子监,祖母溺爱孙女,时有糊涂,祖父不善处置院之事。思来想,还是得母亲出马。
夜已深,黑鸦掠过,声音呱噪而短促。
裴少淮找到母亲,关上了房门,道:“请母亲立马叫封锁伯爵府。”
听闻封锁二字,林氏神情抖一下严肃起来,她知晓,儿子早慧,这绝非甚么玩笑,问道:“怎的了?”
“二姐夜里戏归来,行走到暗处时,被恶奴肆推倒,受了重伤,此事态恶劣,望母亲封锁府,严禁员进出,务必要将恶奴找到。这段时日,二姐待在院内养病,要仔细伺候着。”
林氏听得出是托词。若真有此事,哪里会是淮哥儿来跟她通报,外管事的那些婆子又不是吃素的。
裴少淮凑近母亲耳畔,低声把今天夜里所见,兰姐儿和白衣书生的事儿,一一说给母亲听。
林氏『色』变,知晓事关重大,甚至顾不得气恼,也顾不得问儿子更多细节。她立马找来亲信,照着儿子所说的幌子,封锁了府邸,又派把兰姐儿院里的一干,隔开,分管着。另外,申嬷嬷带着婆子,把兰姐儿绑了起来,亲自管着。
林氏亲自带兰姐儿的房搜查,果然在床发现了几封信笺,又从那套《诗经》盒子的暗格里,抽出了一本诗集——
《春『色』园》,吴琅子着。
那几封信,用了诸多华丽辞藻,明目张胆地表达爱,声称要娶为妻,相守一生。这些儿,在三媒六聘跟前,何的可笑无理。
偏偏兰姐儿,就是被这些花言巧语,『迷』了心窍。
兰姐儿身边那两个胆大的丫鬟,也很快招了,说是——小姐上个月,得了吴琅子的一卷诗集,十分喜欢,爱不释手,不知是谁从中牵线,替她打听到了此,介绍她认识。二原只是书信往来,戏楼里隔远相见,昨日夜里,是一次私下会见。
竟是一次私见,那信中的用词就如此浓烈。
若是多见几次,岂还了得?林氏一阵怕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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