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34 千兴(2/5)
作品:《蚁贼》因此,不管从民族也好,“驱除鞑虏”;从阶级也好,多数的不得利者造少数得利者的反,对朱元璋等这些义军来说,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们大多数来说,就是不能信任的。入明之后,还有很多的知识分子不肯出山,宁愿隐居,以蒙元之遗民自居。
综合言之,元末群雄并起,驱除鞑虏,恢复中华,真正的英雄是谁?是文人儒士么?是像“呼风唤雨刘伯温”这样的谋臣们?非也。真正的英雄也不是朱元璋,也不是陈友谅,真正的英雄是人民。*说:“人民,只有人民,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。”诚哉斯言!如果没有人民起义的滔天之势,也就不会出现朱元璋、陈友谅这些的人物;如果没有人民坚决反抗蒙元统治的不可阻挡的大势,也就不会改变刘基这种人的立场。
也所以,回到我们的话题上,有同学认为小邓似有不能容忍之嫌,在这一种大的气候下,小邓对姬宗周有所猜疑,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?
且,姬宗周此人,有些本事,但并非惊才绝艳,也不是像洪继勋、姚好古一样,难以一见,找不来可以用来替代的人。
又且,小邓虽对他有猜疑,但是却不是就舍弃不用了,仍然给他以益都宰执的高位,仅次小毛平章、赵过之下,而且出入皆随行在侧,很多有关军机重事的议会,也还叫他来参加。
这在外人看来,应该已经算是很为恩宠了吧?
观书诸公,之所以觉得小邓不能容人,我以为,其实是因为小邓的心理活动,诸公都看到了,所以有此认为。
但是外人,他们所能看到的,却只是表相。
即便姬宗周明知小邓对他有猜疑,但他能出去四处乱说么?
他也只有闷在胸中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罢了。
以外人看来,他还是一个当之无愧、炙手可热的海东贵人、权臣。
而再又,潘贤二。
潘贤二卖主求荣,还不是像姬宗周,单纯地一开城门罢了。
姬宗周开不开城门,王士诚都是必败无疑。
而潘贤二,却是出了个牛车阵的诡计,导致潘诚本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,却一战而即覆灭,且留下被人嘲笑的名声。
若论其狠辣,较之姬宗周,强出太多。
潘诚有势力的时候,他唯唯诺诺,受到责骂也不敢出一声,委曲求存;但潘诚一旦势衰,他即陡出诡计,导致且促使了潘诚的覆灭。
这样的人,就像是一条毒蛇,窥伺在暗处,不得势的时候,忍气吞声,一旦得势,即窜起咬人。
试问,小邓怎能不为此而感到毛骨悚然?
但是,小邓虽然猜忌他,却也还不肯杀了他。
并且还对洪继勋说:这个人有才,不用可惜。
并也给了他益都枢密院佥院的职务,这个职务说高不高,说低不低,能参与军机。
并且海东旧人很多,不用别的,却用潘贤二来担任这个位置,放眼海东四省,单就枢密院系统来说,这也算是有数的十几二十个人之一了。
潘贤二在潘诚手下算什么?
谋士、幕僚而已。
入了海东,即登堂入室,成为军事方面最高级别的十几二十个人之一。
这个位置虽说远不如李和尚、佟生养等,但是潘贤二能和李和尚、佟生养等相比么?
他才投了邓舍不到一年,如果就骤然将之他拔擢的比李和尚、佟生养等的位置还高,似也说不过去吧?
因此,如果较其资历、功劳,小邓对他似也不能说是赏薄。
小邓要考虑的,不止是用一个潘贤二,更重要的不能引起旧人的不满。
当乱世,重用将。
谋臣当然重要,但是毕竟军队才是最重要的力量。
是他的计策导致了潘诚之覆灭不假,但是鞠胜等有里应外合、等同献上益都的功劳,却也只不过也是益都枢密院的佥院。他出了有奇计也不假,但到底没有用上。至多,就是让小邓对他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。小邓不也因此而对洪继勋说:不用潘贤二可惜么?
先打压他一下,然后适当的给点好处,让他知道天威难测,不敢像对待潘诚那样对待小邓,再慢慢的加以重用。这似乎也能说的过去?
以上,个人的一点浅见。欢迎同学们提出意见和批评。
——
罗国器、方从哲等随船回到益都,在莱州上岸。
海上见有许多的战船,或来或往。不论来往,其上皆遍布士卒,军旗林立。远观其打扮,似也并非全为水卒,多数竟为步卒。还有为数不少的船只,遥遥闻听到从其中传来战马的嘶鸣声,大约也还有骑兵在内。
时雨未停,海天苍茫,道路泥泞。
上的岸来,又见码头上更到处军卒。莱芜担负着与海东交通的重任,其地向来都是非常繁忙。尤其现如今,又正值海东大力支援益都的时候,又是运送粮种、又是运送耕牛,常常货积如山。而现如今,却连一点民用的货物都见不到了。军卒之外,便全是各式各样的军用物资。
这些军用物资,有些被盖住了,类如火铳、火炮这类怕水的东西,以及大约还有地雷等之类还算较为保密的、也较为新式的火器。而另外一些,又比如像是辎重车、戈矛之类的物事则却是不怕水,也没有必要掩盖的。便那么直接地淋在雨中。雨水无边无际地落下,将之冲刷得甚是干净。
军旗鲜明、士卒整齐。颜色各异的军旗,分别指引着不同营头的军卒,有的在上船,有的在下船。
罗国器发现,上船的士卒与下船的士卒,看其装扮,彼此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。上船的士卒,大多穿的五花八门,有披挂铠甲的,有穿着皮甲的,也有就一身棉衣的,甚至还有穿百姓服色的。
而下船的士卒,其所之穿着却很统一。军官皆为明盔亮甲,而士卒则都是棉衣皮甲。而且不论军官、士卒,都佩戴的有标识。
军官的标识分在两个地方,一个是在肩甲上,点的有颜色,或红、或黑、或白;一个是在胸前的护甲上,佩戴了一个类似名牌的东西。上边都是格式如一的书写了三行字,抬头一行,即该军官所属营头的名号;次一行,乃该军官的官职;再次一行,则是为该军官的名字。
士卒的标识也与军官的一样,也是两处,分在肩上、胸前。只不过,在肩上点的不是颜色,而是戴了个肩章。所一致者,同样地分为了红、黑、白三色。此外,他们胸前的名牌,也不是佩戴的,而是牢牢地缝在了皮甲的上边。至于内容,则大致上却是与军官一样,差别不大。只是少了一行,没有官职的称谓。另外又多了两行,一行写的是该士卒的籍贯、家居何省何府,以及另一行则记载了该士卒的入伍从军是从何年开始。
罗国器对这两类的军服穿着都很熟悉。前者是士诚旧部的打扮;后者却分明就是海东精锐的穿戴。红、黑、白者,红为汉卒,黑为丽卒,白为女真。不过,细说起来,却也并非所有佩戴红色肩章的士卒都是汉人。
因为邓舍在军法中有一条明文的规定:高丽、女真军中,凡立下有大功劳的,无论将校、士卒,其若愿入汉营者,听之。
不但有军服上的不同,士诚的旧部与海东的精锐分别各打的旗帜也大有不同。士诚旧部各营头所打起的旗帜,也和他们的着装有着很大的相似,一样五花八门。有的直书以山东府县名,应该是以本来所驻扎的地方为名;有的则豪迈外放,颇具征战杀伐气,大概是王士诚赐给的美名。
聊且举两个例子。
便在罗国器等人的左近,就正有两支士诚的旧部在排队上船。稍微远一点的那个营头,打的旗帜是:“大宋益都高密千户所。”稍微近一点的这个营头,打的旗帜却则为:“大宋益都威武虎豹上万户所。”
而下船的海东精卒,其所打起的旗帜却也如他们的肩章、名牌一样,放目看去,高高低低、大小不同的数十上百面旗帜,格式完全如一。
也举两个例子。罗国器右手边儿,有一支海东的军队刚刚下船完毕,正在集结整训。人数不多,百十人,大约应该是为一个百人队的编制。前头竖立着一杆军旗,上写道:“海东度辽都指挥使司甲营丙队。”
营者,千户所是也;队者,百人队是也。再往下,十人队也有旗,不过就没必要写这么详细,只是简单地写道:“度辽甲营丙队某什。”
“某什”,其中的这个“某”字,也是以甲乙丙丁等等的天干为号。邓舍早先规定军制,为便于区别,天干的名号只许给海东五衙使用。因为海东五衙是精锐,野战军性质的部队,取天干为号,一来表示他们的精锐地位,二来,也是取“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”的意思。 蚁贼 最新章节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34 千兴,网址:http://www.xbqg99.org/html/2ld/381.html

